「咋地啦?」大醜問。
武大郎這反常的舉動,把大夥嚇了一跳。
難道這傢伙老年得子,高興瘋了!
「武師傅,冷靜一下,冷靜一下。」蘭花花說。
「我冷靜不下來,你滾,滾出這間房子。」
武大郎也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歡喜瘋了,指著金子罵。
金子又恢復了冰清玉潔的樣子,不言也不語,扭頭就朝外走。
「你丫的,咋地啦?是不是酒喝多了。」大醜推了一下武大郎。
「我酒沒喝多,她做的事,她心裡明白。」
武大郎這一說,大醜想起那個夜晚,瘌痢頭領著他鑽進野麻地,看到的事來。
「你都知道了?還忍了這麼多年。」大醜說。
「逑,我知道了什麼?忍了什麼?」武大郎反問。
這可把大醜弄糊塗了,他想把那晚看到的事說出來,見武大郎這個樣子,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武師傅,金子懷孕了,大好事呀!」蘭花花百思不得解。
「逑,我他媽的就是一輩人,天生不孕不育。」武大郎一下哭出聲來。
金子正走在門檻旁,聽到了武大郎的話,整個身子一抖,人一下子都僵在了那兒。
屋子裡出奇的安靜,就連空氣似乎也禁止了流通,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尷尬無比。
「妹的房前一塊田,
一荒荒了十八年。
只要哥哥不嫌俺家貧,
快來俺家學種田
…………。」
蘆葦盪的斜坡上,又有人站在柞樹下,唱起了酸曲兒。
大醜站了起來,把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大聲狂吼,
「荒,荒,荒你個豬頭三,再嚷嚷,老子把你頭擰下來當夜壺。」
那唱歌人受了驚嚇,背著草簍,一扭身鑽進了柞樹林,歌聲消失了。
再看金子,扭身走出了窯廠大院。
「你去哪兒?」蘭花花大聲喊。
「我找他去。」金子喊了一聲,就朝外跑。
蘭花花忙去追,大醜連忙攔住了她,悄悄的說,
「這婆娘,看樣子一本正經,騷情著呢?」
「騷情?不可能吧。」蘭花花一愣,在她的印象里,金子就是一朵百合花,是那麼的純潔無瑕。
「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大醜把他那天看到的事說了一遍。
蘭花花張大了嘴巴,她以為大醜為了報復金子,故意說的謊話。
大醜見蘭花花不相信他,連忙扯過三驢子。
三驢子說,「母羊不站穩,公羊再大的本事,也爬不上背,這金子,表面上是張白紙,其實,背面上塗滿了黑墨水。
一個不孕不育的丈夫,老婆卻懷了孕,這可不是更好的證明嗎?」
這時,武大郎在坑上捶胸頓足,悲哀不已,那盆雞湯也被他扔到了地上,湯盆也被摔扁了。
要不是他腳指骨折了,他一定會跳起來罵人,說不定還會揍金子一頓。
兔子急了也咬人,別看武大郎是焉人,這種人一旦發起火來,可了不得,常常魚死網破。
「哎呀,天天死扒苦做,一個大子兒不舍的花,一盒最便宜的煙都不舍的買,而給那婆娘,吃好的,穿好的,到頭來,頭上卻是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鬱鬱蔥蔥的。」三驢子憤憤地說。
幾個人忙著安慰武大郎。
大醜說,「這男人啊,娶老婆,俊的吧,又不放心,生怕被野貓子偷了腥氣,而娶丑的吧,又心裡不服氣兒!」
大醜的話,也許是很多男人的心聲,多矛盾的男人啊!怪不得老人常說,
「人生有三寶,丑妻簿地破棉襖。」
而歪瓜,卻是個例外。
歪瓜的老婆,菊花長的美,而且專一,因為,她有瘋病。
怪不得古人云,「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也。」
要想食大魚,啃熊掌,這兜里啊,就要有實力。
實力至上!
既然出了這事兒,大夥也無能為力,只是安慰了武大郎一番,就回去了。
蘭花花就去找長毛,這傢伙喜歡來麻將,說不定他去還周建國的自行車,又進了麻將場。
蘭花花來到周建國的小賣部時,那裡正熱鬧非凡,長毛正和幾個人推牌九。
「長毛,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講。」蘭花花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