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悠然自得的心態才會畫出如此精緻的作品,隨風馳騁,肆意灑脫……
南黎老爺悠閒的嗓音道:「新任家主空閒來這裡,是要對我有何指教?」
「你應該聽說了,三日後我要向北挽開戰。」
男人描繪的手微頓,緊接著繼續畫。
「身處地牢,怎會聽到新家主的消息。」
南黎川眼眸暗沉,冰冷的嗓音道:「大戰即將來臨,是輸是贏我都不會放你出去。」
南黎老爺一派淡然處之的摸樣,繼續完成他的畫,仿佛這些事都已和他不相干。
他的淡然徹底觸怒了南黎川,揮起手中的法杖,打翻了他面前的畫架,未乾的塗料浮起一層明亮的光澤。
「如果我輸了,整個南黎家包括這座城堡,一起陪葬!」南黎川徹底變成了偏執的惡魔:「我要你和這裡所有人一起埋葬!」
「你長大了……」男人長睫毛低垂,半張臉隱沒在黑暗裡。
南黎川冷笑,「是啊,我現在有能力保護自己,再也不用聽從你!」
「……」
「從她死的那一刻我就發誓,以後我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再也不用看著身邊的一個個離去。」
南黎老爺彎腰將畫架扶起,重新架好,「我們果真是父子,你不覺得你現在正一點一滴的模仿我?」
「你給了我這條命,僅此而已,所以在我心裡我們根本談不上父子。」南黎川狠狠握緊法杖,邪狂的俊臉透露著冷峻:「別拿我跟你比較,我不會走你的老路,更不會模仿你的生存!」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突然間就走到了這裡,等自己發現的時候,已經到了門口……
或許真是是因為,他體內終歸流著南黎世家的血,臨走前還想再來這裡看看他。
「你恨了我二十多年,現在也決定終身把我囚禁。無論結局是輸是贏,我們之間的恩怨該結束了……」
「不可能結束,我不可能忘記你怎麼奪走我身邊親人性命的!」南黎川眼眶猩紅得厲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
「你就在這裡,慢慢的等死吧!」撂下這句話,南黎川帶著護衛離去,大門被關上,上了鎖鏈。
男人放下手中的毛筆,眸子變得極其深諳。
目光抬起,緩緩看向橫桌上水晶墓碑匾,視線放得很遠……
大概是上了年紀,他最近總是夢到以前經歷過的過往。
夢到了daisy(北挽君母親),夢到了麗莎(南黎川的母親)。
夢到他們四個所經歷過的畫面,他和daisy(黛西)從小一起長大,後來他們遇到了北挽少帝(北挽君的父親),最後黛西被迫嫁給北挽少帝。
他悲痛欲絕,起兵攻打北挽家族,可最終被南黎老太爺給阻攔下來,並且和不愛的麗莎結婚。
婚後他把所有的不滿和怨恨都發泄在這個女人身上,每天像奴隸一樣被他踩在腳下,不是被抽打就是侮辱。
黛西死後他更是變得惡劣,對她的暴力越發的變本加厲,整日被打得遍體鱗傷。
那個時候的他年少輕狂,認為這一生不能得到黛西,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和北挽少帝,所以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攻陷北挽家族。
忘記是什麼時候,那個女人終於受不了,也為了保全自己的兒子,選擇自殺……
她的死並沒有消除他心中的憎恨,緊接著又把恨意附加到兩個孩子的身上。
他要把自己所經歷過的疼痛讓他們也品嘗一遍,這些年他終日活在自己的意願里,早已經忘記自己的初衷……
現在黛西死了,北挽少帝也死了,麗莎也是了……就剩下他一個,像個死不了的怪物,孤獨終老。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沒有錯,錯的是那些阻止他和黛西在一起的人,時至今日他才明白……在痛恨別人的時候,他也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現在南黎川即將要走向他所經歷過的道路,才讓他幡然醒悟,或許他之前的選擇,是錯的。
法國,戈邇傾。
南黎川的戰書已經遞交到北挽老太爺的手裡,北挽家現在人心惶惶,都認為這場戰爭會令兩家兩敗俱傷。
眼看四家族的恩怨要東山再起,世界大戰迫在眉睫。
關鍵是大戰來得如此緊急,所有人都未做好準備,這有可能是一場滅族恩怨。
有人私下議論紛紛,說南黎家主南黎川和北挽大少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