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挽君躺在地上,血倒是越流越多,睫毛都被沾得睜不開了。
半邊的肩膀、白色的襯衫被染成血紅色,他躺過的大理石地面……
鮮血越淌越多,他的視線有些迷糊,身上流出的血液越來越多,整個人猶如躺在血泊之中。
南黎川的眸子深諳,盯著那活生生的嬰兒,垂放在身旁的拳頭沾染北挽君身上的血,從手背骨滴落在地。
「南黎先生,伊小姐她……」
「夠了!」男人冷厲地甩手,揪住快要陷入昏迷的北挽君衣領,妖俊邪狂的臉露出生殺予奪的狠戾:「我會向北挽開戰,我要為她血洗北挽!不過你的這條狗命我倒是要好好留著。」
「……」
「留著你不是因為不敢殺了你,只是我覺得這樣太便宜你,我要你每天都活在痛苦的深淵裡!」
他知道,就算殺了北挽君也無濟於事。再說了,他不相信伊希婭就這樣離開了。
她一定還活著,一定還在某個角落等待他們去尋找,她在等他們!
既然她那麼愛北挽君,他也不捨得看到她難受。殺他容易,可殺了他伊希婭就會恨他,就會難過,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只要留著他,伊希婭就會回來,為了這個男人她也會堅強的回來!
南黎川突兀地冷笑--
他最心愛的女人,心底最牽掛的人卻不是他,而他還要替她承受這種錐心的痛苦。
鬆開男人的衣領,南黎川像是觸碰到細菌一般,拿出手帕擦手,長靴往後退了幾步,帶著大部隊浩浩蕩蕩地離開——
得到自由的查爾德立即跑到北挽君身旁,小心翼翼地扶起他靠在懷裡:「少爺,少爺你怎麼樣?」
男人眼眸渙散,絲毫沒有一絲焦距,嘴巴張著要說什麼話,可每動一下都有大量的血液流出……
渾身是血的男人傷痕累累,最終疲憊不堪地昏厥。
德國,彼得堡。
連日奔波的南黎川不曾有一絲休息,他說到做到,果然向北挽發出了挑戰書。
大戰定在三天後,此時不僅讓北挽老太爺陷入兩難的境地,更是讓南黎世家人心惶惶——
有人私底下議論說南黎川的七魂六魄少了一魂一魄,現在變得偏執得邪狂!
他徹底變成了一個嗜血的怪獸,仿佛邪魔附體。
大殿裡,兩邊坐著的長老們都畏懼地看著寶座上的男人,個個都面露糾結。
身穿暗色系皇家王子服的男人握緊手中法杖,眸子透露狠厲:「聽著,我是在通知你們,不是在和你們商議。」
幾位長老面面相覷,都皺眉議論著……
突然一位年長的長老站出來,恭敬地朝他行禮:「家主,雖然我們南黎和北挽這些年來關係是有所變動,但突然開戰實屬不妥啊!」
「是啊,家主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讓我們兩家和平共處麼?」
「現在百姓安居樂業,我們突然發起戰爭是要他們無辜喪命!」
「家主三思而行啊……」
「夠了!」男人眼神暴戾,突然暴怒地站起身,法杖狠狠抵在地面,「我說了,我的決定還輪不到你們評判!」
「家主難道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斷送南黎世家的百年基業!?」
「不可啊家主,我們南黎雖然人力資源充足,但戰士尚有不足的地方,一旦開戰恐怕吃虧的是我們……」
「是啊,倘若我們真的輸了,恐怕軒轅和司徒更是會趁機而入。」
四家族的關係本就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友好,這麼多年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其他三方,就是等其中一個先開打,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什麼事這麼喧譁?」南黎雪身穿黑色長裙,肩膀綴著銀色流蘇,暗色長袍披肩,宛如黑暗古堡中的吸血女巫。
踩著高跟鞋傲然地走在紅色地毯,觀察著大殿裡的景象……
「大長女,你快勸勸家主吧,他要向北挽開戰,要製造世界大戰啊!」長老們向她告狀。
「什麼?」南黎雪吃驚地瞪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眸子看向寶座上的男人,「哥,你要攻打北挽?」
男人黑色皮手套摩擦著法杖上的碩大寶石,「沒錯。我要把北挽夷為平地!」
「就是為了那個女人?哥,你有沒有搞錯,這麼大的事你就這麼決定了?」南黎雪不敢相信南黎川對伊希婭的愛已經到了這種偏狂的地步。
「……」
「你要讓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