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他是個站在雲端的傲慢者。
即便是愛了,也愛得很傲慢。
這不同於北挽少帝,他的愛是無私的,隱藏在心靈深處的,是默默守護的……
北挽城有好多次被荻音氣到心臟病發作,當然,都沒有在荻音的面前表露。
他不能想發火就發火,想暴怒就暴怒。
感情內斂,加上不善於表達,他錯過了太多表白心跡的機會。
他的感情不似北挽君的卑微,即便他已經愛到了卑微,也始終沒有在她的面前,放下骨子裡的傲氣。
這是他看到北挽君和伊希婭一路走來,他唯一輸給的地方。
他敗給了兒子北挽少帝,同樣也敗給了孫子北挽君——
他的野心分給了北挽宮,屬於少年的不羈留給了北挽君,冷靜睿智留給了北挽少帝……
……
清脆的鎖鏈發出聲響,負責看護的護衛推開門恭敬地立在兩邊,迎接新主人進來。
北挽宮一身英倫皇家中世紀裝,踩著長靴進來,單手握住一把金頭寶劍。
男人冷厲地立在雜草堆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傷痕累累的北挽城。
昔日神壇上讓人不可侵-犯的男人,如今被自己親生兒子折磨成這樣……
使了個眼色,一個護衛端著旁邊一盆水潑在北挽城身上--
還未結痂的傷口被涼水沖刷過冰涼刺骨,奄奄一息的男人劉海被水打濕,緩緩睜開那雙充滿霧氣的紫眸。
「怎麼樣,這個地牢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北挽宮走到他身旁,修長的身姿蹲下,仿佛是在看一個卑微的乞丐:「聽說以前的你可沒少被關進牢房,說來我也算是幫你找回了一些兒時的回憶。」
北挽城趴在地上,眸子猶如寧靜的汪洋,絲毫沒有任何水波。
「本來我是想一刀殺了你,可是我又覺得那樣太便宜你了,再說殺了你對我這個未來戈邇傾家主不利。」
所以他就任由這些護衛對他實施暴力……
當然,這些也都是北挽宮的安排,如今他在戈邇傾一手遮天,沒有他的命令沒人敢動階下囚北挽城。
「看在你沒幾天可活的份上,我饒你一命,讓你在這裡多留回憶。」
「……」
「如果你不想受這些苦也可以,畢竟怎麼說你都是我老子,給了我這條賤命。只要你乖乖交出龍紋玉璽,我現在就可以讓人抬你出去,好生伺候著。」
北挽城依舊露出空洞的眼神趴在地上,一言不語。
「戈邇傾上上下下我都查了一遍,你到底把龍紋玉璽放哪了?」
北挽城像是拿他不存在,任由他如何問都不發一言。
他的沉默徹底惹火了北挽宮,單手揪起他的衣領,眼角帶痣的眸子微微眯起:「不說是吧,我看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冷冷揮手,幾個護衛過來架起北挽城綁在十字架上,雙臂被鎖鏈緊緊纏繞在木樁上,像神聖的耶穌在祈求上蒼一般--
北挽城頭低垂著,劉海濕噠噠的黏在一起,時不時地滴著水。
「你以為你不說出玉璽的下落我就不能把你怎樣了?」
北挽宮對於他的冷漠對待很不爽,生平他最恨的就是這老傢伙對自己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總是風輕雲淡地不把他放在眼裡。
眼裡心裡卻只有那個比他小一歲的北挽君!
幾個護衛接到他的眼色,拿來長鞭過來,準備對北挽城用刑。
「我再問你一句,玉璽到底在哪!?」
「咳咳……」北挽城突然激烈地咳了兩聲,深邃的紫眸緩緩抬起,沙啞著嗓音道:「你不適合坐這個位置,我不會把玉璽交給你。」
北挽宮冷哼一聲,「我不配,難道你一手栽培出的北挽君就配了!?」
「他比你更有智慧,但從這一點你就比不上他……」
他的話音剛落,或許因為這句話激到了北挽宮,只見他上前揪住男人領子:「從小到大你都是這麼看我的,在你眼裡我事事都不如北挽君,所以你就把我流放到南美,讓我飽受了各種的屈辱和嘲笑!」
「想要成為繼承人,你必須接受我的考核……」北挽城眸子深沉,「總之,你不及格!」
「誰不知道你是偏心。北挽少帝是那個女人所生,他的兒子對於你來說愛屋及烏,既然這樣就不要再找那麼多藉口!」
「……」
「我現在只想得到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