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安的心臟打著鼓,看著伊希婭帶著傭人離開,整個房間變得很暗,因為窗戶都關掉的關係嗎?
為什麼她覺得一陣喘不過氣的壓抑……
每一秒鐘都像在她的耳邊咯嚓咯嚓響著,在她等的有些忍耐不住的時候,門鎖擰動了。
男人走進來,張狂的臉刻著不羈,棕色的頭髮散落在額頭,一雙瞳孔也是閃爍著棕色的光芒。
夏唯安跑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
他除了發色和瞳孔的顏色跟北挽宮不一樣以外……其餘的……全都一模一樣……
夏唯安的淚水洶湧地流下來,單手捂著唇,心臟疼得難以忍受。
男人無聲無息地走到她面前,面無表情,冷峻的淡漠……
「太像了……」夏唯安揪住他的襯衣,一隻手情不自禁地撫摸他的臉,「真的太像了……」
就好像真正的北挽宮真實地站在她面前一樣……
連他身上的氣息味道,給她的感覺……都如出一轍……
可是距離北挽宮去世才不過五天的時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注入了藥水,就算搶救成功,他也不可能那麼快病癒。
就連他臉上的傷也不在了,就算是小傷也不可能這麼快恢復吧?
那這麼說,他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人了……
夏唯安的手指小心翼翼在他的臉上撫摸,一點點想刻下他的長相,他盯著她的淚水只是一臉無動於衷。
「我可以抱抱你嗎……」
她緊緊攥著他的襯衣不肯撒手,怕鬆開連和北挽宮一模一樣的他也會消失。
男人只是淡淡地看著她,而她卻猛然投進他的懷裡。
夏唯安緊緊地抱住他,在他胸口難受痛苦地嗚咽……
「真的太像了,對不起……我有些失控……你就當做我生病了,讓我自欺欺人一下……」
「……」
「四爺我想你,我好想你……」
蝕骨的思念從她的心底震盪。
她軟軟的身體很燙,在床上昏睡了兩天,整個過程高燒不退……
混沌的空白占領了她的腦袋,用盡全身的力量抱緊他:「四爺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你……」
「難道你就這麼想他?」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她頭頂。
聲音跟北挽宮的不一樣,立即驚得夏唯安身體微縮。
「據說他是不十惡不赦的惡魔,這種人早就該死了,不值得你還對他存有念想。」
「不是的,你什麼都不懂!」夏唯安倏然推開他,護著肚子朝後推了幾步,「我不許你說他的壞話——」
「……」
「即便你是他的弟弟,長得跟他一樣,我也不允許你這麼說他!」
他黑藍色的眼深凝地看著她,眼底仿佛有一抹嘲笑:「安安,你已經自由了,從今以後你可以自由選擇去愛誰。」
「……」
「一切都結束了。」
如果不是他的聲音完全變調,如果不是他的棕色頭髮和瞳孔……
夏唯安差點要以為,站在面前的是北挽宮。
像得她根本分辨不清。
夏唯安倔強地別開臉:「你什麼也不懂。」
「不懂什麼?」
「離開他,我就什麼也不是,就連活下去的念想都沒有。」
「所以說,安安,你還沒有真正為自己活一次。」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是希婭告訴你的?你還知道我和他那麼多事……」夏唯安捏緊了拳頭,「希婭人真好,知道我想見四爺,就千方百計把像他的你找來,讓我見一面。可是,我要見的根本不是一具驅殼……」
是伊希婭搞錯了,她是想去北挽宮的墓園看他。
有很多話,只能跟北挽宮說……而不是一個替身。
「你走吧,謝謝你。」夏唯安心臟強烈地抽痛,雖然她也很不想他走。
她是有多愛北挽宮,才想著要一個替身留下給予安慰?
「如果我追求你,你會跟我在一起麼。」
「什麼?」夏唯安以為聽錯了,瞪著他:「你幹嘛要追求我?」
「既然我跟他是雙胞胎,都這個年紀了,我缺一個妻子,而你正好。」
夏唯安吃驚地看著他,來回地端詳他,他的面容紋絲不動,看不出任何破綻。
如果是北挽宮的話,個性不會這麼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