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看起來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你自己都說了,那只是看起來,而且他現在完全不聽你的,你再勸八百年都沒用,現在只有兩個辦法,你把他追回來,這事自然而然就解了不是?再要麼我意思你別管他了,過好自己就行,人家說過,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管那麼多幹什麼。」
「你這兩個主意一個都不靠譜。」
「誰說的,我覺得這是最靠譜且快速有效的主意。」
唐松靈垂了眼,臉上有些落寂,抓起桌上的飲料灌了口,明明是甜得發膩的味道,唐松靈卻覺得喉間蔓延的儘是苦澀。
池律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死纏爛打,池律眼底的每一寸冰冷他都領教的清清楚楚。
追回來?怕是下輩子都沒可能。
賀旗見他這樣,也不再多說什麼,只陪他靜靜坐著,有些事還得他自己想明白。
這家店一到晚上生意非常紅火,還不到九點就已經坐滿了人,哄哄鬧鬧好不熱鬧,更襯得這片角落安靜,與周圍火熱的氛圍格格不入。
唐松靈猶豫了下,到底還是沒陪賀旗一塊住,還有半個小時到九點,他要去蹲池律了。
自從那天大清早池律拎著他脖領子發了一通脾氣之後,這段時間他回來得都比較早,時間也很穩定,因此唐松靈也養成一個習慣,每到晚上九點他必定按時出現在池律家門口,就跟打卡上班一樣,
晚上八點半左右,街上車流涌動,路面擁擠不堪,車子齊齊亮起的剎車燈映紅了整條大街。
飯莊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商務車,池律仰頭靠在車椅上,眉眼間浸染著濃濃醉意,鼻腔中噴灑的氣息混著酒氣,燙熱不已。
他雙眼緊閉,大半張臉掩在暗處,只留線條緊繃的下巴和被酒水浸潤過的唇瓣。
「那啥,池董啊,真的不再待會兒了?我們已經幫您定好酒店了,大家一起泡個溫泉再聊聊?」
何總經理扒著半降的車窗探頭,大著舌頭沖池律喊。
半天沒人回應,仔細一看,人似乎已經睡著了。
曉桐從前排探頭過去,「實在不好意思何總經理,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池律一會兒還有事,實在不方便,您看?」
人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事,那何總經理也是醉糊塗了沒反應過來,忙應承,「那行,有事就趕緊去吧,就不打擾了。」
「哎好咧,謝謝何總經理,那再會。」
「好好好,再會再會。」
車子漸漸匯入車流,白心回頭看了看已經醉過去的池律,眼中有些詫異。他平時喜怒不形於色,但剛喝酒時明顯是心情不好,才這般容易醉,思索了下,便壓低聲音吩咐曉桐,「你和小曹最近有什麼事放機靈點,別惹他不開心。」
曉桐趕緊「嗯」了一聲。
白心看著前面又亮起剎車燈的車屁股,若有所思,「他最近好像回家都挺早。」
說起這個,作為貼身秘書的曉桐最有發言權,「對,池董近一個月即使再忙,每天八點半左右就走了,有時候事情多,他會帶回家繼續工作。」
白心緊緊蹙起眉頭,想起剛剛大家喝酒都喝得忘乎所以,只有池律面目沉靜,只是酒卻一杯接一杯。
他不怎麼說話,偶爾開口接兩句,後來突然問了句幾點,之後便叫停了這場酒局,人家安排的總統套房他也不住,都醉得不清醒了還非要回家。
自從上次在董事長辦公室看見唐松靈之後,曹海知道自己還會再見到唐松靈,但沒想到是在池律家門口。
安頓好池律出來,見唐松靈還沒走,正探頭探腦得往裡望,滿臉都是緊張。
曹海和白心剛一出來,唐松靈立刻上前,「池池董怎麼了,喝酒了嗎?」
曹海點點頭,眼中疑惑更甚:「您這是?」
唐松靈有些尷尬地低了低頭,「我找他有事。」
曹海道:「哦,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我幫您轉達?」
唐松靈眼神有些躲閃,「呃,就不麻煩你了,那個,他喝了多少酒啊?他總是頭痛不能喝酒的。」
這下不止曹海,連白心都有些詫異,池律頭痛這事只有親近的人知道,唐松靈是從哪知曉的?
見兩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微妙,唐松靈更加心虛,也不知該說什麼,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曹海打破沉默道:「那您跟我們一塊下去嗎?」他指了指門,「池董已經睡了。」
意思是你別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