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亮的光圈,我沉浸在爱丽丝脑子里的其中一幅幻象。
那是一个我十分熟悉的地方,我正打算带贝拉去——一块小草坪,除了我,没人去过那儿。一个宁静而又美丽,能让我安心独处的地方——它十分偏僻,远离尘嚣,能让我的心变得平和、安静。
爱丽丝也认出了这个地方,因为不久前她才在另一组幻象中看见我出现在那里——就在我从货车车轮下救出贝拉的那个早晨,爱丽丝曾向我展示了一些摇曳闪烁、模糊不清的影像,这便是其中之一。
在那模糊的影像中,我并不是孤身一人。现在一切都清楚了——贝拉和我在那里。这么说来,我已经足够勇敢了。她凝视着我,脸上反射出七彩的光泽,眼中的表情深不可测。
(那是同一个地方,)爱丽丝想道,她内心充满了惊恐,跟那幅幻象一点儿也不般配。紧张,倒是有可能,可惊恐?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同一个地方?
然后我看见了。
(爱德华!)爱丽丝尖声抗议。(我爱她,爱德华!)
我充满敌意地把她的想法屏蔽掉。
她不会像我那样去爱贝拉。她的幻觉是不可能发生的。是错的。她不知怎地瞎了眼,竟看到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不过是半秒钟的工夫,贝拉还在好奇地看着我的脸,等我同意她的请求。她看见了刚才我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惧吗,或者那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快了?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集中在我们还没谈完的谈话上,将爱丽丝以及她那有缺陷的、虚假的幻觉从我脑子里赶走,赶得远远的。他们根本不值得引起我的关注。
然而,我已经不能继续保持我们刚才说笑时那种逗乐的语气了。
“难道你不愿告诉你爸说你那天会和我在一起吗?”我说道,沉郁一点点地渗入我的语声中。
我再一次撇开那些幻象,极力把它们甩得远远的,让它们别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
“在查理面前,说得越少越好。”贝拉很肯定地说道。“不管怎样,我们打算去哪儿?”
爱丽丝是错的。错得离谱。那种事情绝不可能。而且那只是一个旧幻觉,现在已经失效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那天天气会很好,”我缓缓地说道,一边跟内心的恐慌和迟疑战斗。爱丽丝是错的。我会让这事继续下去,就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所以我打算远离大家的视线……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和我待在一起。”
贝拉马上就听出了这句话中包含的重要意义,她眼睛一亮,充满热切。“你会让我见识见识你说过的,关于太阳的事?”
也许,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她的反应将会跟我预料的相反。这种可能性让我展颜一笑,我努力想回到这个轻松时刻。“对,不过……”她没有说“好的”。“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还是不希望你独自一人去西雅图。我一想到你在那种规模的城市里可能碰到的麻烦,心里就直打哆嗦。”
她双唇紧抿,被惹恼了。
“凤凰城有三个西雅图大——只是就人口而言,如果讲到地理面积……”
“但是很明显,在凤凰城你还没有劫数难逃,”我说道,截住了她的辩解。“所以我宁愿你和我待在一起。”
她可以永远和我待在一起,而“永远”对我来说还不够长。
不,我不该这么想。我们之间没有永远。跟之前相比,现在正流逝的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意义非凡;这流逝的分秒改变了她,而我,依然如故。
“碰巧了,我丝毫不介意和你单独在一起。”她说道。
不——因为她的本能总是颠倒的。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不过你还是应该告诉查理一声。”
“我到底为什么要告诉他?”她问道,听起来很震惊。
我怒目瞪视着她,那些我没办法完全压下的幻象正在我脑子里打转。
“为了给我一点带把你带回来的小小动力。”我嘘声道。她至少应该给我提供那个——一个能迫使我小心行事的证人。
为什么爱丽丝要在这时候把这些东西硬塞给我?
贝拉响亮地咽了口唾沫,她盯着我看了很久。她看出什么了吗?
“我想我还是要碰碰运气。”她说道。
天!她打算拿她的生命来冒险以从中寻求刺激吗?她是不是肾上腺素匮乏渴望给自己打上一针啊?
我怒视爱丽丝,她接触到我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