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旁。
在他们下首的草丛里,藏着手持铁棒、木棍的朱梅、王大毛、牛火旺。
这几个人都是满桂的好朋友。满桂找到他们,把自己要铲除土匪的想法讲了,几个人齐声赞成。大家商量后,决定一口一口地吃掉白雀山上的这帮土匪。
太阳西沉了,夕阳把树林染得火红。这时候,除了归巢的鸟叫以外,山中一片寂静。
左辅的心咚咚狂跳,攥着刀把的手满是汗水了。
满桂把头伸到左辅的耳旁边,小声说:“别紧张!”
“妈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想想你的驴,就不心跳了!”
不久前,左辅家的一头怀驹的大草驴,被山上的土匪抢走了。父亲上前与土匪夺驴,被搂头一棍砸破了头,至今伤未痊愈。
忽然,从山顶泼拉拉下来两匹马,两个横挎大刀的土匪,骑在马上,得意洋洋地冲下山来。
满桂忙小声对左辅说:“俺对付前边的;左辅,你收拾后边的。最好是一刀劈下马!”
“好!”
左辅的心不再狂跳了。他把手心的汗水,在衣服上抹了抹,重新握紧大砍刀。
每到傍晚,是土匪下山的时候。如果不是劫大户,一般是分散活动,或二、三个人,或五、六个人,有的去抢劫,有的去妓院。
两匹枣红马,咴咴叫着,眨眼来到满桂和左辅的面前。
二人猛地蹿出树丛,带把的大砍刀猛劈土匪。满桂的大砍刀正劈在土匪的头上,立时一片桃花绚烂,死尸栽于马下。
左辅的刀劈在士匪的膀子上,土匪一声惨叫跌下马来。满桂一步上前,补上一刀,土匪立时丧命。
“哦!哦!”
在下首树丛中埋伏的朱梅、王大毛、牛火旺一齐欢叫着,跳出来。
满桂把土匪身上的鸟铳摘下来,放到一边。王大毛摆弄着崭新的鸟铳,兴奋地说:“他妈妈的,有这玩艺儿,就不怕土匪了。”
左辅得意地从王大毛的手里夺过鸟铳:“稀罕这玩艺儿,自己去夺呀!”
王大毛白了一眼左辅,说:“逞什么能?刚才不是还心跳么!”
满桂把自己手中鸟铣,递给王大毛:“大毛,这乌铳给你!”
王大毛没要鸟铳,说道:“大哥,俺王大毛不是孬种,俺自己夺!”
这时,只见山顶又飞来三匹马。满桂说:“俺和朱梅、火旺对付这三个土匪。左辅、大毛牵着马隐蔽在树林里。”
王大毛立即说道:“大哥!这回有鸟铳,用铳打这三个王八蛋!”
满桂连忙摇着头,说道:“不!铳声一响,容易惊动别的土匪,不如这大砍刀好使!”
王大毛将手中鸟铣交给朱梅,夺过他手中的铁棍说:“左大哥!让俺来夺鸟铳!”
于是,满桂、王大毛、牛火旺三人如前一样。隐蔽在树丛里。
三匹马来到近前,三个人跃出树丛,其中两个土匪立时栽下马,只有满桂手下留情,把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匪徒,用刀背打于马下。满桂看他太年轻了,不忍心伤害他的性命。
那个小匪腰被砸伤了,跌下马后挣扎着跪下来,连连叩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王大毛抡起铁棍就要砸,满桂伸手攥住铁棍,对他说道:“大毛,住手!”
“不砸死他,留着干啥?”
王大毛不解地瞪着满桂。
“留着他有用!”
小土匪连忙给满桂叩头,说:“谢大爷!谢大爷!”
满桂把小土匪鸟铳缴了以后,搀扶他坐起来,询问他一些情况。
这小土匪名叫肖山,是专门侍候匪首黄保温的。今晚上,大部分土匪都下山了。山上只有黄保温等五、六个人。那匪首抽大烟,听说镇上的烟馆里来了一批好大烟,派他们三个人去抢劫烟土的。
满桂听罢,对肖山说:“那黄保温为害四方,无恶不作。咱们要铲除他,端掉他的老窝儿!你能帮助咱们吗?”
肖山一听,急忙说:“俺这条命是大爷给的,大爷叫俺干什么,俺就于什么!”
“好!”满桂一拍肖山的肩,又说:“如果你骗了咱们,俺随时会要你的命!”
肖山又连忙说道:“俺决不会骗大爷的!”
这时,下弦月升上天空,白雀山沐浴在一片乳白色的银辉里。马蹄得得,一行人来到山寨前。
“谁?”看守山门的土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