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一方后,总要换一处,她今年才搬来梧桐县,听闻旁人夸赞衙内萧师爷的妻子如何娴静美丽,偶然见过,生得的确好看,最重要的是年轻,那肌肤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真是令人嫉妒。
后来,她故意接近萧清荣,将他的心勾走了,那时她多得意呀,可慢慢地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书生,他斯斯文文的,长得也俊,嘴巴更像是抹了蜜,夸赞她美貌的情话儿极为动听……
可她还只剩下三日可活。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拧着帕子低低啜泣。“荣郎,若我几日后就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萧清荣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流泪,心疼道:“娇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你怎么会几日后就死了呢,我们还要白头到老。”
温娇娘埋进他怀里,忽又想起什么,直起身望一眼外面的圆月,算算日子明天就是十五,该到了食心的日子,可她一时半会儿能从哪里弄来婴儿的心脏呢?
若荣郎见她衰老的模样,还会喜欢她吗?
“荣郎,若我明日便老了,丑了,你还会喜欢我么?会不会就嫌弃我了?”
萧清荣摸了摸温娇娘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尽说些胡话,嘴上的情话信手拈来:“怎么会呢,无论娇娘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娇娘,我对你是真心的,为了只与你在一起,我连那个女人都害死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温娇娘定定地望着他,大为感动,扑进他怀里小女人似地梨花带雨哭起来。
此时医馆已经打烊,荼罗飘近医馆,翻到些金疮药,往诊台上留下一锭银两,将金疮药收纳到统子提供的储物空间里,又飘回老宅。
黑猫小十六见她回来,懒洋洋地扫一下尾巴,兀自换个姿势继续打盹儿。
小可怜蓝莹的瞳眸望着她,很是欢喜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她很熟悉,很想亲近,不过他自己是一只狐狸,而对方是一个女鬼。
好像……物种不同。
于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巴巴望着她。
荼罗飘回来,把金疮药给了小可怜,让他自己上药的意思。
小可怜低头瞧着白瓷瓶,再瞧了瞧两只兽爪,脑袋上满头问号,直感觉狐生好难。
统子看在眼里,遇到这样无理取闹的宿主,自闭了。
倒是黑猫小十六噗嗤一声,猫爪子捶地笑了。“噗哈哈,你怕不是脑子不好使,你这是想让它自己上药?它虽然开了灵智,但还没学会化形呢,用爪子怎么整?笑死我了。”
很快,黑猫笑不出来了。
它正满腹怨念地将金疮药倒腾在肉垫上,不情不愿地帮小狐狸抹药。
哪里来的魔鬼?
居然对一只猫下手!
可恶,居然打不过她!
怎么可能?他可是堂堂……不说了,说出来丢脸。
荼罗好整以暇地瞧着黑猫照顾白狐的画面,画风还挺有爱的。
谁说用爪子不行?
这不,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