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过去一夜,翌日。
梧桐县发生了怪事,有人跑到县衙报官,说荒郊野地里好多蛇朝着同一个方向窜,见到活物就咬,家畜、动物都没逃过,还有好些村民也被咬死了,场面毛骨悚然,恐怖至极。
萧清荣身为衙内师爷,虽然刚没了媳妇儿还在沐休,但县老爷还是遣人来将他匆匆喊回去拿主意。
温娇娘听闻倒是神色平静,这种事大约又是道长在修炼什么术法而已,可她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管这些,害怕被姓白的女鬼缠上,她连门都不敢出。
荼罗也听说了,飘出去看热闹,并顺着蛇群的方向去抓妖道,却发现这家伙狡猾得很,没见到人,反而有个抓鬼的陷阱等着她,幸好她甲厚,不然还着了道。
她绷着脸,拧了拧手腕。
不愧是妖道。
千万别让她逮到。
夜里,今夜月圆,月色极美,萧清荣回到温宅,他白天跟着衙内的捕快奔波,身体有些疲乏,路过酒家时沽了些酒,正好与娇娘对月小酌,花前月下忘却近日来的烦忧。
他提着酒,踏进屋子,家里怎么不点灯?他唤了两声:“娇娘,娇娘。”
妆台前的铜镜已经被摔远,独坐许久的温娇娘听到萧清荣的声音,终是缓缓起身,慢吞吞地从里屋走出来。
今夜月光很亮。
甫一照面,萧清荣看清了她的容颜,手中的酒壶脱手,哐一声砸到地上摔得粉碎,酒香四溢散开,他惊呼一声“鬼啊——”而后惊慌失措地后退,磕到大门的门槛,往后跌进庭院里。
温娇娘因他惊惶的反应怔住,双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充满希冀地唤一声:“荣郎。”
“是我呀,我是娇娘啊。”
见她枯槁如老妪的容颜,整张脸皱皱巴巴像是老槐树的皮,还有那灰不灰白不白的头发,听她喑哑如漏风破锣的嗓音,这分明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鬼,怎么可能是他貌美如花的娇娘!
见她朝自己走来,他跌在地上,身体连连往后挪。“不,你不要过来!休要骗我,你不是娇娘!”
温娇娘脚步一顿,脑袋拧了拧,被他的态度刺伤了。“我就是娇娘,昨晚你不还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喜欢我。”
“你的真心,难道忘了?”
萧清荣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那话他当然说过,但耳鬓厮磨间的情话谁能当真?况且他是对娇娘说的,可不是对这老怪物说的!
“这话我说过,但我那是对娇娘说的。又不是对你说,你又不是娇娘,娇娘她美若天仙,貌美如花,你看你……”骂人的话他没敢说出来,怕给激怒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听他这般说,温娇娘以为他是因为不相信她是娇娘,所以才这般反应,于是为了证明自己就是娇娘,她又说了许多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隐秘。
这下,萧清荣想装作不相信都不行了!
可他爱的是美艳动人的温娇娘,让他沉醉的是她漂亮的脸蛋,细腻的肌肤,柔软的身段,还有两人欢好时她的浪劲儿。
这一下告诉他,眼前这个老怪物就是她,他如何能接受?
是个男人都不能!
他思量几息,屁滚尿流爬起身,朝着庭院外的大门要跑。
转身跑出两步,却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抓住一样,根本跑不动。
飘在屋顶的荼罗手里牵着一根透明的丝线,钓鱼一般捆着他。
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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