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事到如今已经败露,您就如实承认了吧,奴婢只求您放过奴婢的家人。”芳姑姑对着太女易伯乐连连磕头,完了又对着座上的女帝磕,“陛下明鉴,奴婢跟随您身边多年向来忠心耿耿,若是以往断不会违背您的旨意,可为了家人的安危……奴婢也并不是真想谋害三皇女,只是帮着太女殿下在迎接三皇女回宫的队伍里安插了她的人,若发生什么事情,奴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安插女官和侍卫的事情,此事有迹可循,陛下可根据当时的花名册一一核对,验了便知。”
“途中遇上落大雨,我们一行躲进一间破庙避雨,夜里不知被谁下了药,都睡得死沉,到第二日醒来发现三皇女不见踪影。”
“奴婢的确感觉到出事了,但也不敢声张,只敢推说可能是三皇女格外想家连夜往回跑了,并带了人去寻找。”
“后来,找到三皇女之后,从她口中才得知她是被掳劫出去丢在了荒郊野外,淋了雨受了冻。”
“陛下,若因奴婢顾念家人就判奴婢是存了心要加害三皇女,那真是冤枉啊。”
“那些不忠的侍卫已经被三皇女就地处决,可随行的女官里还有太女殿下的人,一查便知。”
“奴婢终究是助纣为虐,欺君罔上,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万死难辞其咎,求只求陛下开恩,护佑奴婢老母父亲,奴婢这便以死谢罪!”
砰——猝不及防的,这芳姑姑一通哭诉之后,额头猛地撞了坚硬的地面,当场昏死过去,额上鲜血横流,当真有几分以死谢罪的架势。
女帝眉头皱的更紧了。“真是晦气的东西,来人,拖去慎刑司。”
眼神不善地扫了一眼太女易伯乐。
易伯乐背部挺得笔直,一副没做亏心事的模样,可到底心里有些不安,因为上一世母皇就不曾相信她。
女帝又吩咐将随行的其他女官带进来,并安排心腹去摸清了底细,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也不消送什么宗人府查,今日她要亲自审问。
心腹女官的办事效率极快,没多久殿中又跪了一排,个个低着头,却又偷偷朝着太女的方向望去,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连荼罗都惊叹,不得了,都是些实力派,这演技很有细节。
她没吱声,身为苦主却一点没苦主的觉悟,既不喊冤叫屈,卖惨求关注,也不盲目忍气吞声,就那么平静地吃瓜看戏。
那心腹女官将跪着之人的底细都呈上去,果不其然,里面的确有太女的人参合,正要追究,忽然有女官来回禀:“陛下,兰贵君遣人来问,陛下可要一起用午膳?”
女帝的王夫死的早,位置一直给空着,后宫位分最高的就是梅兰竹菊四位贵君,也是他们比较得盛宠。
可女帝这会儿哪还有风花雪月的心思,素手一挥。“孤诸事繁忙,今日且不去了。”
打了个岔,这才重新问罪。
很显然,这些安插的人都是些软骨头,还没用刑了,就全给招了,不仅指认太女指使她们在路上磋磨三皇女,要将她折磨到胆小如鼠上不得台面,永不可能得陛下青睐才算满意。
其中有一个还多抖出来一些。
“太女还曾命女官去搜罗回来一块血玉,说是要作为礼物送给三皇女,起初奴婢也以为那是个好物件,后来不小心听到,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会吸食主人气血精气的玩意儿。”
“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
“……”
总之,这件事溅了太女一身血,她眸子的媚冷下了来,是一片的寒。“你们?!”
终究她苦笑一下,没继续说什么。
二皇女逮住机会。“回禀母皇,这事儿好办,今日长姐的确有送三妹妹一件礼物,您查验一下便知真假。”
女帝沉吟一下,吩咐心腹去取过来。
四皇女见这形势不妙,真怕有个什么,急道:“这有什么,我和二姐姐也送了礼物的,要查也得都查验一下。”
她鼓着腮帮子,撅着小嘴抗议。
二皇女一听脸色微变,若都要验看,那紫水晶……她瞪一眼四皇女,这张管不住的小嘴巴这样乱说,差点坏她的事儿,口无遮拦,看来是多少糖都封不住的。
女帝没多想。“罢了,这事儿平白无故的扯上你和你二姐做什么。”
二皇女隐隐松一口气。
太女心里凉凉的。
女帝接过封好的锦盒,揭开看一眼,愣了愣,随后说出的话,让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