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太女带回太女宫,一个月内不许踏出宫门一步。”女帝眉梢都染上愠色。
“母皇!儿臣没有做出兄弟阋墙,残害手足这等事!”太女盯着她的眼睛解释道,然而,对她那威严的不容违抗的眼神对视久了,她也就败下阵来,心里终究苍凉一片。
果真,母皇是不信她的。
即便她送给三妹妹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血玉。
经历过一世,她岂有不防备的道理,她的确往迎接的队伍里安插了眼线,但其实真正的眼线并没有被查出来,跪在地上的这一排其实都不是她的人。
不过是有人从中作梗,弄虚作假。
而上一世她送给三妹妹的礼物也被掉包成一块血玉,当时她并不知晓,也是后来东窗事发才被拖下水。
这一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已经将礼物再次替换。
按理说,母皇看到锦盒中的物件儿并非什么血玉,可为何还要治自己的罪?欲加之罪?还真是百口莫辩。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正好三皇女归来,自己也趁机避一避锋芒,让某人得意去吧。
她这么想着,意味深长地扫一眼二皇女,又看着荼罗,烟行媚视的眼勾起,笑了笑。“三妹妹的礼物,我收下了。”
荼罗面无表情地觑着她,眸子里一如既往地冷。“哦。”
而后看着太女被女官带走。
四皇女想追去,被拦下了,跺了跺脚倒回来,气呼呼地对着荼罗,枉她刚才听她路上受了委屈还觉得甚是可怜,没曾想这才回宫里就搅风搅雨的,还害得长姐被禁了足。
“我讨厌你,哼。”三皇女耿直地说道。
荼罗依然不为所动,淬了冰的眸子瞧着她。“哦。”
“你就只会哦哦哦,你是大鹅吗?不会说别的了吗?!”四皇女被气得不轻。
被小孩子怼的大佬绷着小脸,啧啧,这是想将大佬强行拉到和八岁小孩一样的水平,再以丰富的经验来打败么?!
想得美。
不理你。
“小婷儿,别胡闹了,你三姐姐也是受害者,一路上又吃了许多苦,你该体谅些才是。”当着女帝的面儿,二皇女适时出来做好人。
“哼,自打她一回来,不是要我让着,就是要我体谅,可明明是她欺负了我,还害了长姐,我看你们就是有了三姐姐不想宠着我了!”四皇女委屈巴巴说着,眼睛里的金豆子一落,胖乎乎的小爪子掬了泪,撒腿就跑了。
原本高高兴兴的团圆氛围,一下子变得七零八落格外冷清。
“三妹妹别与她置气,她还小,是被我们宠惯了的。”二皇女说。
荼罗回她一个眼神,你哪只狗眼瞧见我在生气?大佬有那么小家子气?
蛇精病。
女帝下了朝就兴冲冲亲自过来,结果闹成这样,可真是扫兴,什么天伦之乐此时也半点没了,脑子里仍盘踞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她深邃的目光落在荼罗和二皇女身上,凝思一会儿,终是败兴道:“散了吧,我儿且先在宫里住着,缺什么只管差人去备齐,你未曾在宫里呆过,早些习惯的好。”
嘱咐一顿,将锦盒搁回桌上,起身摆驾回宫。
末了,还在思量,三皇女未免过于平静了,听得有人指控太女加害于她,竟然没什么反应,不见哭闹气愤,也不见求情,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还是说,她一贯性子冷?
二皇女同女帝一道走的,御驾离去,整个衡芜殿就清净许多,琉璃和墨漪一直跪着,此时双腿都麻了,松一口气跌坐在冰冷的地面,望着荼罗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主心骨。
“真是大快人心!”琉璃捶着自己的腿,开心地说道,总算是出了口气,而且今日之事至少证明陛下是看中三皇女的,不然也不会当场治了太女的罪过。
“我倒是觉得顺利得有些过头了。”墨漪多个心眼,心里有些不安。“太女如今被禁足,往后咱们这边是不是就要与之结怨了?我看四皇女就有些埋怨,以她的性子指不定是要来闹事的!”
荼罗多看了墨漪两眼,这丫头莫不是偷看了剧本?
这一出好戏,鸣锣敲鼓才开始呢。
二皇女以为自己优势占尽暗自得意,不过是欲使其灭亡,先使其疯狂而已。
“你们先下去休息,衡芜宫这边大小殿里的事,以后都交给你们两自行安排。”
“是,殿下。”两人齐齐行礼告退,这便是完全得了主子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