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罗秀眉一拧,电光火石之间反扣住他的手腕往前一带,追身一个肘击,顶他的肺。
邢斐岩没料到她会还手反击,好在他反应够快,一掌往她身上拍去,刹那间脸色阴了,因为他还是实打实地挨了一击,胸口闷得如同要窒息。
更诡异的是,刚才自己打出去那一掌分明没有留情,她却眉头都不皱一下,没事儿人似地,反而感觉那一掌像是打在自己身上。
荼罗趁他分神,又是一顿胖揍。
掌握好了分寸,不至于被统子重来,也不会让他好过,伤都不在皮外,而是在内里。
邢斐岩感觉气血震荡,呕了一口老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她。“你……”竟然会武功,而且内力深厚?
乡野村姑竟有如此高人?
他剑眉竖起,忍着剧痛,锲而不舍地追问道:“玉佩,还我玉佩!”
荼罗:……鬼才知道什么玉佩。
懒得搭理他,补了一脚将挡道儿的他踹开,她慢悠悠地走了,长得还可以,就是脑子有坑。
她回到四婶家里,小铭皓坐在院子里背书,那只大白鹅依旧守着他,四婶忙着照顾不良于行的四叔,林玖帮着处理些家务。
荼罗很有混吃等死的觉悟,找了板凳隔小铭皓不远坐着,拿着话本模样的小说磕着,妥妥的咸鱼。
没一会儿小铭皓探过头来,好奇地问道:“荼罗姐姐你看的是什么书呐?”
她掀起眼皮,觑他一眼,小脸绷紧了。“没什么,跟你一样的。”
小铭皓偷瞄一眼,鼓鼓腮帮子。“哦。”
荼罗板凳不动声色地往外挪了挪,还是离远点,要是让这小屁孩知道她在看妖精打架,教坏小孩肿么办。
再说邢斐岩旧伤才好,又添了新伤,秋桑芜和她二哥从祠堂回来碰上了他,见他唇边染了血,且捂着胸口难受得紧,于是将他扶回了屋。
二哥问了缘由,才知道邢斐岩找荼罗还玉佩不成,反被打了,顿时他看邢斐岩的眼神就没那么多滤镜了,看他形象气质原以为是个什么厉害人物,不也同样栽在死丫头手里?
倒是秋桑芜蹙起眉,心疼道:“邢大哥你还好吧?荼罗姐姐也真是的,她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说来也奇怪,她从前不是这样的,最近跟变了个人似地,哎,你那玉佩如此重要,咱们还是另找机会去讨要吧。”
邢斐岩听得她温柔小意的安慰,眉头舒展开,感觉心田里像是有一汪细细脉脉的甘泉沁润涌出。
他半生戎马,还不曾为谁动过心。
秋桑芜自打从梦中得知,他是自己的良人,嫁给他后日子过得那是呼风唤雨,她对邢斐岩就格外上心,势必要将好感度刷满的。
不过,除了她二哥,其他家人不知她心思,心里还打着与李员外结亲的主意,听说荼罗在未来亲家那里坑了一百两银子,他们都感到肉痛。
见到秋桑芜和她二哥将人扶回来,家里人各怀心思,她娘怔忪了盯着良久,很快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隐含怒气地对秋桑芜说道:“丫头你跟我进屋,我有话对你说。”
秋桑芜搀着邢斐岩,担忧地扫他一眼,再与二哥交换一个眼神,等他二哥说:“去吧,娘叫你呢,我送他回屋。”
她这才放心地跟她娘走。
刚才这种淡淡的眷念和关怀,又让邢斐岩心里感触。
秋桑芜走到屋子里,见她娘脸色垮着,忙小心地问道:“娘,怎么了?”
谁知她娘开口就喷她。“你还问我怎么了,我问你男女授受不亲,娘没教过你吗?”
“你们非要救个男人回来,也就罢了,只当是善心做善事,可你和他走那么近做什么?女儿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娘——”秋桑芜重重地喊了一声。“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她娘冷哼一声,眼珠转了转,还是打算和她摊牌,“你也大了,到了说亲的年纪,娘和你交个底,家里打算将你说合给李员外的长子。”
“这事儿两家说好了的。”
秋桑芜眉头蹙起,帕子绞得死紧,眸光一闪,下定了决心似地开口道:“娘,这事儿我知道,二哥同我说了的!”
她娘愣了愣,末了一拍大腿。“那个不省心的他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娘,你也别怪二哥,他也是关心我,你和李员外家约定的事情,我也晓得一些。”
“可你想过没有,如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