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一支蓝紫色的花。
北笙认为这是南鸢的精魂所化,为它取名紫鸢花。
但是花开终究有花落的一天,春去花凋零,北笙也郁郁寡欢,终于心力交瘁,倒在了南鸢墓前。
一夜之间,茂盛的白苦竹漫山遍野。
宋父怜惜女儿,也被男孩的深切情谊所打动,于是便将北笙与南鸢合葬在了一起。
那之后的每年春天,人们就会听到用白苦竹做的芦笙悠扬地吹响在埋葬他们的山头,每每这时,就会有一只蓝紫色的鸢鸟飞来,久久槃旋不离开。
传说夜里,人们还会看到山上有一双男女,吹奏蹈舞,恩爱甜蜜。
后来这个故事传到天帝的耳朵里,感动了他,从此天地间也改了历法,灵与人被允许相恋。
心儿太喜欢这个故事,于是将他们的殿堂双双改了名字。
她说,没有什么能阻止相爱的人在一起,如果有,那就换一种方式相爱。
我想,她真是勇气可嘉的天真少女,但终究传说是传说,子虚乌有,人们可以依着自己的喜好篡改结局;但现实不是,现实是赤裸裸血肉横飞的战场,一个人的坚持,纵使你能孤军奋战以一敌百,也终究不过是死得更加英勇、更加荡气回肠。
这也许就是人们为什么要编故事,因为执念太深;因为在现实中,爱而不得。
当我将这通理论说与南澄听时,南澄点头表示赞同。并加了一句:
“什么执念不执念的,就是榆木脑壳转不得!男女之爱犹如上河之水。上河之水天际流,何必只取一瓢饮!”
我严肃地举起双手:
“嗯!说得对!非常赞同!小蛮这一瓢水,可以倒了!”
“哎!别别别!”南澄头摆拨浪鼓,慌忙掰下我的手。
转头又嬉皮笑脸,呲着大牙花子道:
“小蛮是甜甜的茶,倒了太可惜啦!”
我:
南大傻子说的吧,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想得开的人可不能为爱作死。但当爱成执念,就容易错。
宋南鸢、许北笙,单听名字,他们就有如天造地设的一对,却生生被命运逼迫成了苦命的一双。
南鸢北笙,南辕北辙。
人生如果真有来世,也许南鸢和北笙就会像故事里所述的那样幸福吧。可终究在现实里,他们逃不过生离死别,空留世人叹一句,零落鸳鸯。
我隐隐感觉南澄的故事里插上这么一段,是否预示着南鸢、北笙两堂的主人——心儿和晏安歌的故事也要就此转变。
未等我仔细思忖,南澄接上了后续:
那一日清晨,金阳偷了懒,北风吹得院内未落的树叶簌簌作响,院子里圈出来的池塘上,水鸭正一下懒似一下地梳理自己稀疏的羽毛。
正是初冬乍寒时。
心儿醒得早,想着昨夜给安歌炖的雪梨羹,此时恐已煮好。
本想叫婢子去取,只是这么早又不忍扰了芫荽清梦,便自己蹑手蹑脚披了小氅,煨了汤婆,准备亲自给晏安歌送去。
她借着屋檐下一抹昏暗的光亮,看见北笙堂内早已亮起烛火,想必这个时候安歌已经起来习文了。她带着小小的雀跃,正要往那厢走去。
不料还没穿过月形拱门,手臂就被一股巨大的腕力从侧后方拉住,身子猛地一歪,顺势就跌落在了一个怀抱里。
心儿心里咯噔了一下,又很快镇定下来。
必是安歌又和她闹!
于是带着半娇半嗔的语气道:
“放开我!仔细糟蹋了雪梨羹!”
就在她想着一会儿怎么收拾晏安歌的时候,头顶传来一个陌生又轻灵的声音:
“七儿,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七儿?”
若非自己在做梦,来人为什么会叫出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而且这声音很明显不是晏安歌的。
她慌了神,连忙挣脱着推开那个怀抱,抬头正迎上初冬第一缕晨辉。
一张清丽俊秀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墨画的眉,春水的眼。
这是男的?
她也很奇怪这会是自己的第一反应,但因来人那张脸实在是太过于美艳,若不是嘴角眉梢上浸染着的一股浩然英气,她真会觉得眼前的这位,要比所有看过的女子都貌美风流。
“七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晴空风铃一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赶紧从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