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滚落下来,砸在我的脚背上。
“哎哟妈耶!”
我吃痛一声,却是连“哎哟妈耶”四个字都发不出来,老狗难产般嗷了两声。
“你干嘛!”鹿水菱回头蔑我一眼,阿丑也稍稍抬起头来。
我冰棒槌指了指脚丫,刚在梦境忘川中打湿了一身,鞋也破了,五个脚趾头乖巧可爱地并排路在外面,冰珠子有点大,一掉下来,砸在脚背,又凉又疼!
“不是梦里弄坏的衣服嘛呜呜怎么现实中也坏了赔我衣服赔我鞋呜呜呜”
“别呜了。”鹿水菱道:“也不知道安歌哥哥怎么样了?给你拿到魇中泪了没有?”
我突然想起来,连忙蹲下,把魇中泪从嘴里吐了出来。没办法,手不能拿、揣儿兜里怕掉,这是我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
鹿水菱正要呵斥我随地吐
“哇!魇中泪!”鹿水菱和阿丑凑了上来。
“哇冰坨子,你出息啊!”鹿水菱赞赏地拍了我一下,我感觉我瘦小的骨头架子都要被震碎了。
“哎?你用这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鹿水菱对着我眨了眨眼,又转身兴奋道:“阿丑,快种梦昙花!把魇中泪浇灌下去,让它结果!”
他俩捧着魇中泪走到开了梦昙的石桌旁,我趿着双烂鞋,吭哧吭哧跟在后头。
泪入土,化作无数细流,孜孜不倦攀上花茎花脉,将整个花身充盈开来,瓣瓣舒展,发出晶莹绮丽的光泽。
一颗小籽儿从花心剥开,露出细嫩的小芽。
北嘟像见到什么熟悉的东西,垂着毛绒绒的头,直往小芽上蹭。
果然,阿丑所言非虚,不消十个时辰,小芽上结出了幼果。
阿丑将小果采撷了下来,用手托着,递到我面前。
我伸了伸冰棒槌,拿不了,又缩了回来。
鹿水菱性急,一把抓起无来果,塞进了我嘴里。
我还没来得及嚼,就囫囵吞了,差点儿没噎死。咳咳咳嗽着,却是感觉周身一阵暖流,四肢百骸如春回大地,血液奔腾如不息的河川。
手上的冰棒开始融化,滴滴答答往下掉着水,眉毛处也开始有小细流下滑,嗓子眼痒痒的。
“呕呕!呕呕!咳咳!咳咳咳!!”
我干呕了几声,又猛咳嗽了几下,“好了?!好了!!”我差点哭出了声,奶奶的,终于又能说话了!!
鹿水菱对着我又是“友好”一拍:“行了!千辛万苦,你这个冰坨子终于融化了!哈哈哈哈哈!”
“哈你妹!”我吃痛地扶着刚有知觉的手肘:“我说鹿水菱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我要被你拍死了啊!”
鹿水菱缩了下脖子:“抱歉,抱歉,习惯使然,习惯使然。”
我活动了下手腕,对阿丑道了句谢,抱起北嘟,想出去透口气。
“你去哪?”鹿水菱叫住我。
我没好气道:“之前一直叫‘不好了不好了咯咯咯咯被吞了?’的,是谁?现下安歌哥哥还在那蛤蟆肚子里,怎么不叫了?刚刚梦里一遍一遍诓我,不挺起劲儿么?”
鹿水菱像是想起什么,红着脸道:“我在梦里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但是我去忘川,一过彼岸就被什么东西打晕了,然后我意识里是看到安歌哥哥被魔头一口给吞了,就赶紧跑回来帮救兵”
我幽幽道:“你不是说,我去只会添麻烦么,怎么,这会儿又把我当救兵了?”
“这”鹿水菱挠挠头:“那时候,对你印象不太好嘛,没想到,你还挺记仇嘿。”
我依旧幽幽:“不仅记仇,我还脾气不好。”
鹿水菱轻咳一声:“是不太好不过,还是谢谢你,把我从忘川底下捞了上来。”
我叹了口气:“你别再拍我就成。”
“成!”鹿水菱爽快答我,又问:“你预备怎么救安歌哥哥?”
我想着,如果鹿水菱也是个灵,是不是也能如梦中梵音他那样变幻成别人的样子,于是便问:“你可以幻化么?嗯就是变成别的东西或者别人的样子。”
鹿水菱搔搔脑壳,摇头又点头:“我是可以变幻,但灵力不精,也不知道最终能化成个啥。”
我眼睛闪亮,如同抓住希望:“那你能不能幻化成百里清眸?”
她嗯呀了半天:“嗯啊?这幻化成另外的人形灵啊这”
“到底能还是不能嘛!”我有些着急。
她支支吾吾:“我试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