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拍手,只见她双手结印,嘴中念念有词,身形越缩越小,最终“嘭——”地一声,如一团白雾一样炸了开来,她原地消失了。
“人呢?”我四处张望。
“这呢这呢!”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
“哪儿呢?”我转头,顺便一巴掌拍死了我脸上的一只蚊子:“哪儿呢?”
阿丑有些怔住,无奈地指了指我的左脸。
我摊开手,一只大头蝇子随着我的脸滑落,歪歪扭扭晕在我掌中。
我叹道:“抱歉啊,这个你变得太小啦!”
说罢只见那只大头蝇又爆开了,一阵青雾后,又消失了。
“咕噜咕噜,哼哧哼哧,轰隆轰隆。”
这样的声响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身,看见一只肥硕硕的老母猪。头上还有两个角。
我以手支额:“这又太大啦,能不能稍微形似点儿,也行。你变成猪,这可真是十万差了八千里了。”
“哼哧哼哧,别急哼,我再来轰轰隆。”鹿水菱猪叫夹杂着人声,卖力地解释。
“好,加油啊!”我默默给她鼓劲。
然后随后半柱香里,阿丑小小的石屋里窜来窜去各种长角的皮猴,猫狗,蛇虫鼠蚁,哦,还包括半个奇形怪状的黑色馒头和歪歪扭扭的半只筷子。
“嗐,我还是靠自己罢”我抱头蹲地,开始细细盘算。
我心想,魇之魔说,阿丑求过人灯,我可以问问他求灯之法。可是阿丑是为了小鹿求灯,而且过程如此不堪,他定不想让小鹿知道,遂打定主意,等晚点儿等鹿水菱走了再问。
冰化了,衣服湿淋淋的,我拧了一把,站起身,对空中正变得起劲的那只扑棱蛾子道:“别变啦!别变啦!”
那蛾子铺着翅膀,更加卖力地道:“我可以,我还可以变!”
“算了呀,我听别人说,可以去找欲之魔求灯,我去打听打听。”我叹气,抱起北嘟,准备先出去找点儿吃食,或者换掉冷水里捞出来的衣服。
扑棱蛾子“嘭”地一声,又变回原型,道:“你要去找谁打听?我同你一块儿去!”
我身上又湿又凉,心中些许烦躁,想着该怎么支开鹿水菱,又急于快点儿得到寻求人灯的方法,快点儿把小西贝救出来。压根没听清她说什么。
我道:“什么?”
鹿水菱道:“我说,你要找谁打听,我一块儿去!”
我道:“我现在不去。”
鹿水菱道:“那你现在去哪儿?”
我搪塞道:“衣服湿了,我去换一套。”
鹿水菱道:“这儿都是鬼魂,没有衣服可换。”
我又道:“那我饿了,去找点儿吃的。”
鹿水菱道:“这儿没什么可吃的,都是腐尸烂肉。”
脑门上一根青筋突突直跳,我道:“那我出恭!”
鹿水菱道:“那我也”
我一个凌厉眼风扫了过去,她改口:“那那那你抱着那玩意儿做什么?”
至此,我世家风仪的忍耐度已达上线,摩诃山暴脾白眼第一人真身显现,一个白眼翻到后脑勺,终于大吼:“没纸,用它擦屁股!行么!!!”
北嘟“唧”了一声,在我愤怒的胳肢窝的钳制下,脑袋上的呆毛一晃一晃,被我大步流星地夹出了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