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东西都是郑六七给的,怕他们起疑,是我假借了大娘子的名义送去。”
“你让南屏偷了几次?”
“都是前些年,大概是五年前了。总共也不过三次。南屏管着老夫人内室的钥匙,借着老夫人到佛堂礼佛,其他使女不注意,借口添茶进了内室偷出来。我借着去给大娘子办差的由头到外面给他的。他只盖个章,不过一炷香就又还回来,我再拿回来让南屏放回去。因那名章锁在内室平日也不动,所以没有发觉过。”
瑞喜虽然语气颤抖着,但说的很流畅,语意没有犹疑闪躲。
穆翊帆看向叶大福,叶大福回禀说:“关于偷盗部分与南屏死前口供相契。”
穆翊帆才向后靠了靠:“这些话我都会再找人一一核对。”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一下,方又说道:“你是怎么跟郑六七好上的,详细说出来。”
“遵命。”
瑞喜斜斜地撑着身体:“鹤男公子十岁那年,腊月二十七是大娘子娘家老爷的忌日。我跟大娘子去万仙寺上香,回来的时候因前一日下了雨,车陷在泥里拔不出来。郑六七偶然路过,就帮忙把车推出来。后来过年的时候他到家里给老夫人拜过年又打过照面,就此就熟识了。后来。。。后来他总找借口来找我,说跟他媳妇儿不睦,又惯会甜言蜜语的。。。长得也好。。。出手又大方。我就,我就跟他一起了。”
“出手大方?”穆翊帆篾笑:“他给你的都是从我这里拿的。你是我家奴婢,竟然还觉得他出手大方?”
瑞喜吓得又不住磕头,额头都破了。
穆翊帆又问:“他用什么由头让你去偷名章?”
“他说他私下里结识了几个大客商,想让他帮忙去婆罗洲采买香料。他们想省船租和通路金,就不能让行里知道。可没有主人名章船务堂不会安排发船。她就让我去……去偷。”瑞喜说到这里,眼圈红了,泪水涟涟。
“奴婢自知愧对主人和大娘子,不敢有一句妄言。此事真的跟大娘子无关,只求主人不要怪罪大娘子!”
穆翊帆没理她的哀求:“那么他有没有告诉你其他的事?”
瑞喜愕然:“其他的事情?奴婢不知道。我们见一次也不易,都是他将要起锚的前一天,借着宿在行里的由头在清音苑见一次。”
穆翊帆盯着她的眼睛,冷冷的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日后被查到了,一样会处置你。”随后对叶大福吩咐:“去查查她的房间。”大福领命叫了几个人往旁边瑞喜的屋子去了。
芸娘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站在那里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瑞喜。
穆翊帆却转而问她:“你自己的贴身婢女竟然做出这种毫不知廉耻的事。平日里你是怎么教训的?”
芸娘哆嗦着嘴唇,心里一片恨意:“妾身实在不知。”
“真的吗?据她讲,她跟郑六七相好了七八年。这么长的时间里,她总是告假出去幽会你就一点没发觉?”
瑞喜在一旁忙哭诉:“奴婢都是借着给家里老娘送钱与郑六七约会的,大娘子并没有怀疑。”
“我没有问你!我在问大娘子!”穆翊帆忽然发了火。
芸娘忍住眼泪,抬头看他:“穆郎如若不信,何必再问?”
穆翊帆怒从心头起:“我让你住在我家老宅里做穆氏舶行的主母,已是对你最大的包容。你就应该本本分分做好你的分内事。如今竟然出了这样秽乱的事,你还一脸无辜的说你毫不知情!”
字字句句如同刀子戳到芸娘心头,她心里积累的恨意被戳破,再也忍不住了:“穆郎口口声声说让我做主母就是对我最大的包容。可笑!有谁见过整整守了十七年活寡的主母?我丈夫公然在外有女人,宠一个外室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一个外室生的私生女竟然被称作穆家大小姐!自己的嫡子反而从来不关心!我没有做好主母,那你有没有做好丈夫、有没有做好父亲!”
听到这些话,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吓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仆人们均知道张大娘子在主家心里没地位,可也知道张大娘子对老爷却是真情。过往偶然见面,大娘子都是体贴温柔从无怨怼。今天这些狠话字字戳到老爷痛点,不知道老爷会作何回应。
穆翊帆先是抬了抬眉毛,然后眯起了眼睛。芸娘看在眼里内心陡然不安,她知道每当穆翊帆作出这样的表情,就是下定了决心。
“当着这么多仆人的面,是想撕破脸?你怎样做的穆氏的主母,需要我说出来吗?当初你设计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