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问了,会太伤了小王的自尊,她不好意思问。
她以为,天下人,都和她一样敏感。
昨天晚上她问冼锐,冼锐也没有说,是觉得不值得说,还是,这是个秘密,不方便说?
她也没有问。
这,成了一个永久的谜。
她和小王,小李闲扯这么多,真的是没有一句是有用的。
真的是让人沮丧。
她并没有通过他们,去快速地了解冼锐,好让她在昨天晚上,能够做出正确的对策。
如果掌握好了,哪怕就是她和冼锐单独在房间里谈话,也会丰富一点,也会多一些内容。
如果说,现在他们是分手了,她再不想去了解他。
那么,她在和小李闲扯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技巧,任何目的呀,她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她真的是像冼锐所说,抓不住中心思想,满嘴的废话。
以前学语文的时候,是怎么学的呢?
老师只说,中心思想是:通过描写什么,赞扬了什么,揭露了什么,而没有其他。
那就是:赞扬了一个人(穷人)的美好品质,或者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揭露了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罪恶。
只有大一统,只有读望天书。
具体是怎么描写的,怎么赞扬的,怎么揭露的,并不去细说。
而冼锐,则是另外的一个极端,万事直奔主题,只看本质。
其他的,都是多余的。
他直接用一句话来盖过,他们的100句话。
真的是让人沮丧。
他所擅长的,是一针见血的议论文。
要有犀利的,鲜明的观点,充分的论据,紧凑的结构。
这不是谁都能写的。
她所乱写的诗和散文,本身就是漫无边际,说了等于没说的。
这不需要鲜明的观点,也不需要充分的证据,结构更是随意。
是个人,都可以哼哼两下。
一个是吃饭的本领,一个却是茶余饭后的消遣。
那么,既然他比她聪明,他一个脑袋抵她十个脑袋。
那她现在,是真的很想回去了,想回去向他好好学习。
那她以后一定能够,在和人拉关系的时候能够说废话,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又能够,直击问题的中心。
两种技能,同时拥有。
但是,小王已经离开了,他的名片已经被她寄回去给他了,她已经断了他的全部音讯了。
她就没有想到过,她还有一条线可以抓住,就是立刻坐出租车回宾馆问总台,他们在哪个房间。
昨天,她就是稀里糊涂的,连自己住的哪一个房间,都不知道。
那个宾馆太大了,房间太多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辨认。
走廊上光线太暗,而且她总是走在他们的后面。
等她走到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她也没有看见那门上明明有字。
以前出门,她父母连招待所都舍不得住,他们都在候车室里等着。
那也是那时候,绝大多数人的选择。
况且,她也没出过什么门。
父亲在的时候出过一些门。
父亲不在以后,母亲是害怕出门的。
一是那时候女人本来就不怎么出门。
二是没有摄像头,也没有那么多的警力,全国的治安,也并不那么好。
她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并不罕见。
小柳和胖子的招待所,是她第一次走进去的招待所。
但是因为房间太少,一共也就十来间,门上连编号都没有。
她是不知道的,她是没有这个见识的。
就算是上次去w宾馆,也是老广走在最前面。
再说,她当时又是已经和冼锐分手了,她只是去送送他。
她觉得,她这一辈子,可能都与宾馆无关。
就是以后住上了,再学也不难。
又是一个,“等你把熬八宝粥学会,我都病死了。”的例子!
这一次,这一切,都真的来不及了。
她也是想过,她可能可以去问总台的,但她又不确定。
而且,火车就要开了。
如果她坐不上车,又找不到人,那她该怎么办?
那她今天晚上住招待所,明天再走吗?
为了一个一点也没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