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工資,而且多給了他五百塊錢。
這是個不幸的男人,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是那麼勤奮,只是有點兒窩囊。
不抽菸,不賭博,偶爾喝點兒小酒,掙的錢全部上交給老婆,令人想不到的是,他們的命運卻總是那麼的悲慘。
本來,看到武大郎腳傷末愈,馬大慶打算,用自行車把他送到車站去。
才出了村口,就見老雷子趕著毛驢車去鎮上辦事兒,於是,武大郎就搭上了順風毛驢車。
蘭花花來送行,買了一大包的東西,餅乾麵包礦泉水,還有一隻烤雞,
「武師傅,這幾年來,辛苦你了,等你把這事處理好了,一定還要來喲。」蘭花花說。
「放心吧,這幾年呀,你們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武大郎說。
這時候,那雨絲兒己經停了,但那黑褐色的雲朵,就在樹枝間竄來溜去的,小風一吹,那雨滴兒就從樹葉上滾了下來,有的滴在了臉上,涼涼的。
「放心吧,我把事情處理好了,一定來。」
武大郎眼圈圈紅了,他一瘸一拐地爬上了老雷子的驢車。
「叭。」老雷子甩了一個響鞭。
那頭灰毛驢便邁開了四蹄,篤兒篤兒地朝山上跑去。
蘭花花和馬大慶立在那兒,看那輛毛驢車漸行漸遠,拐了一個彎彎,終於消失了。
「老妹你不成才,賣了良心才回來。
…………。」
老雷子的歌聲,像一隻小山雀,撲拉拉地直往人耳朵里鑽。
山里人都會唱山歌,有的人因寂寞而唱,有的人因愛情而唱,而老雷子,這傢伙因坐毛驢車而唱。
但老雷子唱的是真正的山歌,從不騷情。
那小毛驢跑著,一步一個風景,武大郎沉默不語,也許為了打破寂寞,老雷子破鑼破嗓子,拼命地吼。
老雷婆受不了了,就說,「別唱了,唱的我心驚肉跳的,好像小刀子剮肉,還沒有驢叫喚好聽。」
「真的嗎?」老雷子意憂未盡。
「人家唱歌要錢,你丫的,唱歌要命。」
老雷婆話音剛落,就見那灰毛驢,揚起了頭,「嗚啊嗚啊」地仰天長嘯,似乎在抗議老雷婆說的話。
老雷子這才住了嘴。
但是,沉默寡言的武大郎卻「撲嗤」一下笑出了聲。
老雷子知道武大郎的遭遇,他確實沒想到武大郎會笑出來。
連老雷婆也吃驚地盯著武大郎看。
「兄弟,你想通了?」老雷子問。
「其實,人也就是那麼回事兒,這狗叉的人生。」武大郎恨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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